第二十七話 想談戀愛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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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話 想談戀愛了
“嘩啦！”大波浪端起許慕冬面前的茶杯潑了他一臉。
陌緩緩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住了。
許慕冬火了，他“唰”推開椅子站了起來，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：“葉欣，你不要太過分了，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！”
這紅裙子的姑娘就是之前提到過的，那個隔壁影視系的校花。
葉欣冷著臉：“我沒答應。”
許慕冬也冷著臉：“是你提的！”
葉欣原本強硬的聲音漸漸變軟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和你在慪氣，哪知道你說分手就分手，你就是這樣，完全不解風情……”
許慕冬嘆口氣：“是你完全沒道理可講……”
兩人站在一堆吃瓜群眾之間，你一言我一語地進行著情侶之間最經典的對白。按照陌緩緩的本性，她應該也側著耳朵吃瓜的。奈何此時，她並沒有這個功夫。
潑在許慕冬臉上的那杯水，敲響了她心裏的警鐘。
趁著葉欣還沒工夫來對付她，陌緩緩先把自己杯子裏的水喝了，然後又將桌上的湯端到了桌底。
左右想想，還是覺得不安全，她小心探出一點腦袋，招呼邊上看熱鬧的服務員，想把那還有些燙手的幹鍋包菜端走：“小哥，麻煩一下……”
然而，雖然她叫得已經很小聲了，還是被人註意到了。
“陌緩緩？”
葉欣一眼就認出了她，然後本來漸漸壓下的火氣突然又躥了起來。她手指點的是陌緩緩，盤問的是許慕冬：“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！你之前是不是故意找茬，就想甩了我去追她？”
到底是誰找茬？！
許慕冬就是受不了她這蠻不講理的樣子，忍不住慪氣道：“是又怎樣？”
葉欣的聲音帶了哭腔：“我就知道是有人勾引你，所以你才變心了！我們三年的感情，竟然還是抵不過……”
哎哎，等一下，抵不過啥呀抵不過？！這不是禍水東引嗎？
還引到她這來了？！
葉欣轉過頭來，一臉憤恨的樣子，似乎要對她發難。陌緩緩頭皮一麻，當機立斷，先發制人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：“夠了！”
這一聲吼，聲音不算過分響亮，但是果斷又利落，意外帶出點英氣來。
整個餐廳的聲音頓時小了一半，更多的人向著他們望過來。
陌緩緩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，她皮膚很好，膠原蛋白滿滿，大眼忽閃，今日又穿著一條淺紫色的鏤空花紋V領裙，化著清新柔和的淡妝，整個人看起來幹凈、溫柔又大氣。這種反差萌鎮住了方圓幾米之內的人。
他們看著這氣質超美的姑娘冷著一張臉，拉過自己的椅子，指著那紅衣姑娘：“你給我過來坐下！”
熟悉的人都知道陌緩緩的脾氣很好，她一般是不會生氣的，但是她板起臉來的樣子氣場還是很足的，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白天鵝。
——眾所周知，鵝類的實力不可小覷。
葉欣顯然被她奶兇的模樣給嚇到了，竟然真就乖乖坐到了位置上。
陌緩緩的表情仍舊嚴肅，不過說話的音量卻放小了些：“吵吵吵就能解決問題嗎？兩個人的問題就應該兩個人私下好好解決，這裏是公共場所，你們這樣吵吵鬧鬧影響別人合適嗎？！還有你也是，兩人都給我坐下來，好好把事情說清楚！”
冷靜下來的許慕冬有些抱歉：“對不起，緩緩，我們……”
陌緩緩打斷了他的話：“沒必要解釋。”
她溫柔地讓服務員再拿了個杯子過來，給兩人都倒了水，才平心靜氣地說：“有問題應該好好面對，而不是逃避。我還有事，先走了，你們聊。”
肖錢目送著她出了餐廳，突然聽見邊上傳來“哢嚓”一聲。他轉頭看向蘇一哲。
蘇一哲手忙腳亂地收起手機：“咳咳，那個我是看這裏環境不錯，拍一張。”
“是嗎？”肖錢沒有戳穿地喝完了杯子裏的水，然後轉身往外走去。
蘇一哲忙問：“哥，你去哪？”
肖錢：“洗手間。”
肖錢一走，蘇一哲趕緊就打電話：“餵，姨媽，出大事了！發您的照片看見沒？我哥可能談戀愛了，但應該是單戀，因為那姑娘來相親了……”
肖錢在外頭的洗手池裏洗著手，聽見有人說著話從女衛生間裏走出來：“哇，剛才差點沒嚇死我！”
陌緩緩一手拿著電話，一手拍著胸膛：“還好我機智，逃得快啊。”
沐子兮簡直要被她給氣死了：“你逃啥？到底逃個啥？他們分手了你才去相的親，你又不是小三你逃啥？！”
“對哦，”陌緩緩一臉恍然的模樣，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：“我逃個啥？”
但想了想，她還是略為慎重地搖了搖頭：“不行不行，前女友殺傷力更大。”
沐子兮怒其不爭：“你是空手道紅白段哎！將一個兩百斤的漢子打趴在地完全沒問題！你怕啥？”
陌緩緩理直氣壯：“我是不打女生的。再說那只是理論上的，男人的實際力量比女人要強很多，遇到真想傷害你的還是逃的好……”
沐子兮：“別想拐跑我！別想掩蓋你就是個慫包的事實！”
陌緩緩的話語中卻帶了似驕傲的成分：“哎哎，我覺得我裝腔作勢的本事又長進了，你是沒看見，我那一聲吼，葉欣都懵了。那時候學校表演話劇，我就說我應該演王熙鳳不是林黛玉……”
沐子兮：“陌緩緩！”
陌緩緩：“有！”
沐子兮：“別叉題！”
陌緩緩：“是！”
沐子兮：“你想不想找男朋友？！”
陌緩緩：“想！”
沐子兮：“你想不想孤獨終老？！”
陌緩緩“不想！”
沐子兮：“那我命令你回去，把人給我搶回來！”
陌緩緩猶豫了片刻後，軟了聲音：“這個……不行啊。”
沐子兮還想兇人，卻聽她平靜地回：“她潑他的那杯水是燙的，剛從水壺裏倒出來，他的臉都紅了，看著挺疼的。”
沐子兮：“你不是把杯子裏水都喝完了嗎？連湯都藏桌子底下了，她能用什麽潑你……”
“我那時候不是怕，是想幫幫他，”陌緩緩有些累了，她尋了外面的沙發椅子坐下，“許慕冬跳起來的第一件事，是把水壺擋在身後。”
沐子兮：“怕她失去理智再行兇唄。”
陌緩緩：“看起來更像是怕她燙著。”
那水壺是銅制的，她第一次拿的時候就燙到了手。
陌緩緩剛才也是吃瓜群眾中的一枚，而且是距離事件旋渦最近的那一枚。除了收拾危險物品，她也在偷偷地觀察著他們倆，她看見了很多別人沒有註意到的細節：比如葉欣發現許慕冬的臉被燙紅時心疼的眼神；比如說許慕冬抓住葉欣的手第一反應，是看她有沒有受傷……
沐子兮明白了她的意思：“你想那麽多幹嘛？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？喜歡就去爭取，當什麽聖母白蓮花，現在流行的是煞酷大女主，想要什麽上手搶啊，自己幸福最重要。”
對於這個建議，陌緩緩仔細考慮了下，果斷搖頭：“不行啊，顏值限制了我的戲路！”
電話那頭的人頓時罵咧了起來：“長得清純好看了不起啊……不過說真的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？”
陌緩緩楞了楞，隨即回道：“還行吧，他挺給人安全感的，是個不錯的人吧。我有點喜歡他，但可能也就一般喜歡帥哥的那種喜歡吧。其實看見他這樣對葉欣，我還挺高興的，感覺自己的眼光還可以。”
好半天，伶牙俐齒的沐子兮才憋出一句：“有病。”
陌緩緩咯咯笑著，有人從邊上走來，她稍稍收回了腳。
望著自己剛才收水壺時手上被燙出的紅痕，她將眼眸垂得更低了：“其實，剛才……我有一點點難受。是嫉妒嗎？嫉妒葉欣能遇到一個真會擔心她受傷的人。”
沐子兮靜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不，你是羨慕。嫉妒會希望別人和你一樣壞，羨慕是希望你和別人一樣好，你不過也想遇到一個擔心你受傷的人。”
雖然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，陌緩緩還是點點頭，表示了認同。
“子兮，”她的眼神像片葉子一般，輕輕落在地上，“我真想談戀愛了。”
還未走遠的肖錢，腳步頓了頓。
在這個世界上，讓肖錢感興趣的東西的東西不多，但一旦遇上就很明確。他對陌緩緩的感覺就是想直接表白帶走領證，劃走歸屬權的那種，但是……他的準夫人膽子小，他怕嚇到她。
結果，卻還是事不如人願……
繼他那句“我只是對你有所圖謀”之後，周圍的空氣很安靜，尷尬的氣息在狹小的車子裏流轉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陌緩緩才有些錯愕地開口：“圖、圖謀？什麽意思？”
等一下，這是什麽好詞嗎？
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，肖錢也被自己驚到了，這說的什麽鬼話？
他混混沌沌地解釋道：“有三種意思，但絕對不是圖財謀劃的意思，我說它的延伸意……”
第一次對人表白有些緊張，他也不知道自己語無倫次在說些什麽。身為文科生的他，此刻腦子裏閃過了很多的東西：淩晨四點的海棠花；今日的月色；已遇釋槐鳥的藍桉……
最終，萬千思緒還是被她蹙起的眉頭打斷了。
再看她：身體靠著窗戶，離著他最遠的距離，表情緊繃的樣子，看起來下一秒都想跳出車窗去……
肖錢心裏“咯噔”一聲：完了，最終還是嚇到了她。
“有所圖謀”的形容，對他來說是“一見鐘情”，對她來說可能叫做“見色起意”。
你不應該和一個害怕黑夜的人形容月色多美，因為這就好像在和一個吃不飽飯的人強調蛋炒飯用隔夜飯的重要性。對她來說，你只是一個見過三次面還和前任攪和不清的相親對象，這時候表白絕對不是什麽好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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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緩緩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住了。
許慕冬火了，他“唰”推開椅子站了起來，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：“葉欣，你不要太過分了，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！”
這紅裙子的姑娘就是之前提到過的，那個隔壁影視系的校花。
葉欣冷著臉：“我沒答應。”
許慕冬也冷著臉：“是你提的！”
葉欣原本強硬的聲音漸漸變軟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和你在慪氣，哪知道你說分手就分手，你就是這樣，完全不解風情……”
許慕冬嘆口氣：“是你完全沒道理可講……”
兩人站在一堆吃瓜群眾之間，你一言我一語地進行著情侶之間最經典的對白。按照陌緩緩的本性，她應該也側著耳朵吃瓜的。奈何此時，她並沒有這個功夫。
潑在許慕冬臉上的那杯水，敲響了她心裏的警鐘。
趁著葉欣還沒工夫來對付她，陌緩緩先把自己杯子裏的水喝了，然後又將桌上的湯端到了桌底。
左右想想，還是覺得不安全，她小心探出一點腦袋，招呼邊上看熱鬧的服務員，想把那還有些燙手的幹鍋包菜端走：“小哥，麻煩一下……”
然而，雖然她叫得已經很小聲了，還是被人註意到了。
“陌緩緩？”
葉欣一眼就認出了她，然後本來漸漸壓下的火氣突然又躥了起來。她手指點的是陌緩緩，盤問的是許慕冬：“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！你之前是不是故意找茬，就想甩了我去追她？”
到底是誰找茬？！
許慕冬就是受不了她這蠻不講理的樣子，忍不住慪氣道：“是又怎樣？”
葉欣的聲音帶了哭腔：“我就知道是有人勾引你，所以你才變心了！我們三年的感情，竟然還是抵不過……”
哎哎，等一下，抵不過啥呀抵不過？！這不是禍水東引嗎？
還引到她這來了？！
葉欣轉過頭來，一臉憤恨的樣子，似乎要對她發難。陌緩緩頭皮一麻，當機立斷，先發制人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：“夠了！”
這一聲吼，聲音不算過分響亮，但是果斷又利落，意外帶出點英氣來。
整個餐廳的聲音頓時小了一半，更多的人向著他們望過來。
陌緩緩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，她皮膚很好，膠原蛋白滿滿，大眼忽閃，今日又穿著一條淺紫色的鏤空花紋V領裙，化著清新柔和的淡妝，整個人看起來幹凈、溫柔又大氣。這種反差萌鎮住了方圓幾米之內的人。
他們看著這氣質超美的姑娘冷著一張臉，拉過自己的椅子，指著那紅衣姑娘：“你給我過來坐下！”
熟悉的人都知道陌緩緩的脾氣很好，她一般是不會生氣的，但是她板起臉來的樣子氣場還是很足的，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白天鵝。
——眾所周知，鵝類的實力不可小覷。
葉欣顯然被她奶兇的模樣給嚇到了，竟然真就乖乖坐到了位置上。
陌緩緩的表情仍舊嚴肅，不過說話的音量卻放小了些：“吵吵吵就能解決問題嗎？兩個人的問題就應該兩個人私下好好解決，這裏是公共場所，你們這樣吵吵鬧鬧影響別人合適嗎？！還有你也是，兩人都給我坐下來，好好把事情說清楚！”
冷靜下來的許慕冬有些抱歉：“對不起，緩緩，我們……”
陌緩緩打斷了他的話：“沒必要解釋。”
她溫柔地讓服務員再拿了個杯子過來，給兩人都倒了水，才平心靜氣地說：“有問題應該好好面對，而不是逃避。我還有事，先走了，你們聊。”
肖錢目送著她出了餐廳，突然聽見邊上傳來“哢嚓”一聲。他轉頭看向蘇一哲。
蘇一哲手忙腳亂地收起手機：“咳咳，那個我是看這裏環境不錯，拍一張。”
“是嗎？”肖錢沒有戳穿地喝完了杯子裏的水，然後轉身往外走去。
蘇一哲忙問：“哥，你去哪？”
肖錢：“洗手間。”
肖錢一走，蘇一哲趕緊就打電話：“餵，姨媽，出大事了！發您的照片看見沒？我哥可能談戀愛了，但應該是單戀，因為那姑娘來相親了……”
肖錢在外頭的洗手池裏洗著手，聽見有人說著話從女衛生間裏走出來：“哇，剛才差點沒嚇死我！”
陌緩緩一手拿著電話，一手拍著胸膛：“還好我機智，逃得快啊。”
沐子兮簡直要被她給氣死了：“你逃啥？到底逃個啥？他們分手了你才去相的親，你又不是小三你逃啥？！”
“對哦，”陌緩緩一臉恍然的模樣，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：“我逃個啥？”
但想了想，她還是略為慎重地搖了搖頭：“不行不行，前女友殺傷力更大。”
沐子兮怒其不爭：“你是空手道紅白段哎！將一個兩百斤的漢子打趴在地完全沒問題！你怕啥？”
陌緩緩理直氣壯：“我是不打女生的。再說那只是理論上的，男人的實際力量比女人要強很多，遇到真想傷害你的還是逃的好……”
沐子兮：“別想拐跑我！別想掩蓋你就是個慫包的事實！”
陌緩緩的話語中卻帶了似驕傲的成分：“哎哎，我覺得我裝腔作勢的本事又長進了，你是沒看見，我那一聲吼，葉欣都懵了。那時候學校表演話劇，我就說我應該演王熙鳳不是林黛玉……”
沐子兮：“陌緩緩！”
陌緩緩：“有！”
沐子兮：“別叉題！”
陌緩緩：“是！”
沐子兮：“你想不想找男朋友？！”
陌緩緩：“想！”
沐子兮：“你想不想孤獨終老？！”
陌緩緩“不想！”
沐子兮：“那我命令你回去，把人給我搶回來！”
陌緩緩猶豫了片刻後，軟了聲音：“這個……不行啊。”
沐子兮還想兇人，卻聽她平靜地回：“她潑他的那杯水是燙的，剛從水壺裏倒出來，他的臉都紅了，看著挺疼的。”
沐子兮：“你不是把杯子裏水都喝完了嗎？連湯都藏桌子底下了，她能用什麽潑你……”
“我那時候不是怕，是想幫幫他，”陌緩緩有些累了，她尋了外面的沙發椅子坐下，“許慕冬跳起來的第一件事，是把水壺擋在身後。”
沐子兮：“怕她失去理智再行兇唄。”
陌緩緩：“看起來更像是怕她燙著。”
那水壺是銅制的，她第一次拿的時候就燙到了手。
陌緩緩剛才也是吃瓜群眾中的一枚，而且是距離事件旋渦最近的那一枚。除了收拾危險物品，她也在偷偷地觀察著他們倆，她看見了很多別人沒有註意到的細節：比如葉欣發現許慕冬的臉被燙紅時心疼的眼神；比如說許慕冬抓住葉欣的手第一反應，是看她有沒有受傷……
沐子兮明白了她的意思：“你想那麽多幹嘛？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？喜歡就去爭取，當什麽聖母白蓮花，現在流行的是煞酷大女主，想要什麽上手搶啊，自己幸福最重要。”
對於這個建議，陌緩緩仔細考慮了下，果斷搖頭：“不行啊，顏值限制了我的戲路！”
電話那頭的人頓時罵咧了起來：“長得清純好看了不起啊……不過說真的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？”
陌緩緩楞了楞，隨即回道：“還行吧，他挺給人安全感的，是個不錯的人吧。我有點喜歡他，但可能也就一般喜歡帥哥的那種喜歡吧。其實看見他這樣對葉欣，我還挺高興的，感覺自己的眼光還可以。”
好半天，伶牙俐齒的沐子兮才憋出一句：“有病。”
陌緩緩咯咯笑著，有人從邊上走來，她稍稍收回了腳。
望著自己剛才收水壺時手上被燙出的紅痕，她將眼眸垂得更低了：“其實，剛才……我有一點點難受。是嫉妒嗎？嫉妒葉欣能遇到一個真會擔心她受傷的人。”
沐子兮靜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不，你是羨慕。嫉妒會希望別人和你一樣壞，羨慕是希望你和別人一樣好，你不過也想遇到一個擔心你受傷的人。”
雖然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，陌緩緩還是點點頭，表示了認同。
“子兮，”她的眼神像片葉子一般，輕輕落在地上，“我真想談戀愛了。”
還未走遠的肖錢，腳步頓了頓。
在這個世界上，讓肖錢感興趣的東西的東西不多，但一旦遇上就很明確。他對陌緩緩的感覺就是想直接表白帶走領證，劃走歸屬權的那種，但是……他的準夫人膽子小，他怕嚇到她。
結果，卻還是事不如人願……
繼他那句“我只是對你有所圖謀”之後，周圍的空氣很安靜，尷尬的氣息在狹小的車子裏流轉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陌緩緩才有些錯愕地開口：“圖、圖謀？什麽意思？”
等一下，這是什麽好詞嗎？
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，肖錢也被自己驚到了，這說的什麽鬼話？
他混混沌沌地解釋道：“有三種意思，但絕對不是圖財謀劃的意思，我說它的延伸意……”
第一次對人表白有些緊張，他也不知道自己語無倫次在說些什麽。身為文科生的他，此刻腦子裏閃過了很多的東西：淩晨四點的海棠花；今日的月色；已遇釋槐鳥的藍桉……
最終，萬千思緒還是被她蹙起的眉頭打斷了。
再看她：身體靠著窗戶，離著他最遠的距離，表情緊繃的樣子，看起來下一秒都想跳出車窗去……
肖錢心裏“咯噔”一聲：完了，最終還是嚇到了她。
“有所圖謀”的形容，對他來說是“一見鐘情”，對她來說可能叫做“見色起意”。
你不應該和一個害怕黑夜的人形容月色多美，因為這就好像在和一個吃不飽飯的人強調蛋炒飯用隔夜飯的重要性。對她來說，你只是一個見過三次面還和前任攪和不清的相親對象，這時候表白絕對不是什麽好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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